讓段曉棠穿甲訓練一天可以,但若讓她這一天耗費在儀式上頭,無疑是身心的雙重折磨。
若非皮甲在這時候顯得太過“寒磣”……段曉棠暗自思量,實在不行,下回也穿“金甲”。
同等體積下,青銅的重量相較於鐵要輕上許多。更何況,所謂的“金甲”不過是徒有其表,並無實戰價值,因此可以設計得更加輕盈,以減少負擔。
這算不算打不過就加入呢?
段曉棠原本以為這一天的儀式到此便告一段落,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實在太過天真。
說到底迎接北征將官凱旋的宮宴是政治性宴會,而非單純的娛樂。
宴會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直到吳杲以疲憊為由提前離席,其他賓客紛紛效仿,三三兩兩地散去。
吳越一身酒氣,乘坐由內侍抬著的肩輿緩緩駛出皇城。
吳越在宮宴之上可謂萬人矚目,前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他亦是表現親民,來者不拒,一一陪飲。
不過,有資格跑去給吳越敬酒的人,本身也不多。
一出宮吳越直接坐上了他的王駕,不打算再騎馬了。
身後不遠處,呂元正正和莊旭交代,著人去將賞賜領回來。
右武衛製作的陶板輿圖很是討了吳杲的歡心,另獲得了一筆豐厚的賞賜。即便分攤到每個將官頭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時候就彆計較誰出力多少的事,沒看領頭搭架子的段曉棠特意在其中籍籍無名嗎?
一刀切,按照官職高低分配。
莊旭摳門屬性大爆發,小心翼翼地提議,“大將軍,要不特意叮囑他們一句,沙盤製作辦法不得外泄?”
呂元正大度道:“捏泥巴誰不會?”
更重要的是對山川地理的熟悉程度。右武衛的全體將官都擼起袖子親自上陣,製作過程還走了不少彎路呢!
更何況,“誰有本事從範二嘴裡,把燒製辦法套出來?”那才是真正的秘方。
右武衛製作的第一版並州周邊地形沙盤,初次亮相時確實驚豔四座,但沒過多久就裂開了。
這種東西若是送到吳杲麵前,兆頭可就不妙了。
山河破碎,國家四分五裂?
呂元正高屋建瓴地總結,“往後誰模仿我們行事,都是東施效顰。”除非,他能把天下的輿圖都做出來。
莊旭奸商上身,提議道:“大將軍,要不我們把捏輿圖的法子,賣給其他人,換點好東西回來。”
呂元正沉吟片刻,“讓孫三寫篇文章。”
借用段曉棠的說法,“要寫得高大上一些。”
製作思路重在啟發,重要的是體現右武衛上下一心,憂國憂民的情懷。
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出,他們隻是閒得無聊玩泥巴。
這邊呂元正和莊旭一本正經的商量公事,充實右武衛的小金庫。
旁邊另一堆出宮的人馬討論的,就不怎麼正經了。
範成明捅了捅溫茂瑞的腰,問道:“怎麼樣?”
溫茂瑞湊到範成明耳邊,小聲道:“尉遲闊驤說他不認識。”
大殿內諸人還要自矜身份,考慮政治影響,偏殿的小將官們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不管是看熱鬨還是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總之直接捅到了當事人尉遲野麵前。
“不認識”這個回答,本身就挺耐人尋味的。
普通人若是聽說有人與自己長得相似,心中總會升起幾分好奇心,想要去看一看,說不定是哪個遠房親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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