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渝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我對白禹就有了防備。”
“而白禹在消停了一陣之後,開始時不時的從各個方麵打擊我,同時嘗試給我灌輸他的理念。”
“這種方式,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精神控製法。”
溫惜梅眉頭緊鎖道:“白禹給你灌輸什麼理念?”
白芷渝嗤笑道:“自從我們關係出現裂隙過後,白禹總是有意無意的說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然後,打感情牌,說您和我爸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多麼多麼不容易,付出了多少多少艱辛。”
“說這些的時候,白禹捎帶著夾雜私貨,試圖把我做生意不如他,繼承了白家的家業,會讓您和爸的心血付諸東流這個認知植入到我的腦海裡。”
“他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白家的產業。”
“但他又清楚,他是收養的,不是親生的,身體裡流的血不姓白。”
“這樣一來,跟我結合就成了最佳選項!”
“隻要我被他俘獲,那麼他既可以獲得白家的家業,還不用再擔心哪天被趕出家門。”
“砰!”紀無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罵道:“這個雜碎,真夠陰險的!”
他之所以生氣,倒不是因為白禹身為養子,惦記白家家產。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個王八蛋居然敢惦記自己老婆!
紀天問沉默不言,眼中泛起思索之色。
作為兒子,他對老媽說的話自然是無條件相信。
而假設老媽說的是事實,白家養了一隻白眼狼。
那麼前世紀氏集團飛快走下坡路,或許就有這隻白眼狼的推波助瀾。
當然,這隻是一種基於正常邏輯做出的合理猜測。
紀天問也不敢肯定,百分百就是這樣。
畢竟當前的紀氏集團,對於白家來說,都依舊顯得不夠看。
更何況前世紀氏集團壓根就沒轉型成功,甚至連省級市場都沒衝進去。
白禹這隻巨象,或許都沒注意過紀氏集團這麼一隻螻蟻。
溫惜梅似是對女兒的說法難以接受,陰沉著臉好半晌,這才艱難開口道:“芷渝,你說白禹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白家的家產。”
“可你離開家,也將近三十年了。”
“白禹要是真有那個心,應該早就有所行動了才對。”
白芷渝搖頭失笑道:“媽,白禹不是您生的,但是您養的。”
“您一時接受不了我的說法,這很正常。”
“我沒指望您能信我,我隻是實話實說。”
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我曾親眼見到過白禹虐殺小貓小狗。”
“這足夠說明,他的心理嚴重病態!”
溫惜梅聲音略顯沙啞道:“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我沒說嗎?”白芷渝好笑道:“您再好好想想。”
溫惜梅一愣,隨即回憶一番,猛然想到,這些話女兒的確說過。
隻不過當時她和白歸一,都覺得女兒處在叛逆期,故意用話氣他們,所以沒往心裡去。
一時間,溫惜梅內心陷入掙紮和矛盾。
就像女兒說的那樣,白禹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是她養大的。
她實在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親手養大的兒子,會像女兒說的那樣心理扭曲。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女兒又有什麼理由騙她呢?
再加上虞博遠當年鄭重其事的提醒,溫惜梅的內心不受控製的產生動搖。
這時,紀天問忽然開口道:“姥姥,想要知道白禹是不是圖謀白家的產業,其實很簡單就能做到。”
“怎麼做?”溫惜梅順著話茬問道。
紀天問笑道:“讓我老爺提前對外界公布遺囑,就說等他去世後,白家的所有產業,無條件捐獻給國家,看看白禹什麼反應就知道了。”
他現在屬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隻要能給白禹添堵就行。
“彆胡說!”溫惜梅語氣嚴厲道:“我跟你姥爺商量過了,白家的產業讓你來繼承。”
“我姥爺同意了?”紀天問語氣輕鬆,聽不出絲毫貪圖或者心動的意思。
溫惜梅搖頭道:“你姥爺是頭倔驢,哪怕心裡認同,嘴上也不會承認的。”
“姥姥能看出來,他對你沒什麼意見,主要還是對你爸心存芥蒂。”
“我跟你姥爺就你媽這一個親生女兒,你媽又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不把遺產給你繼承,還能給誰?”
紀天問也沒就這個話題多爭辯,轉而說道:“姥姥,不管怎麼說,您最好還是提個醒,讓我姥爺小心點吧。”
“您現在被我媽接回家,這事兒估計白禹已經知道了。”
“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對我姥爺不利,這事兒誰也說不準。”
所謂知子莫若母,白芷渝哪裡會不清楚兒子是在故意挑撥離間。
她本想勸說,讓兒子不要多言。
可轉念一想,覺得兒子的挑撥,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或許就因為兒子的挑撥,她跟父親持續近三十年的僵局,有望能夠打破呢?
反正已經斷絕關係,不存在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更何況,兒子的說法並非沒有道理。
眼下母親已經被自己接進家門,以白禹的多疑和病態,必然會坐不住。
對自己的父親不利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溫惜梅再次陷入沉默,她很清楚,一旦真的按外孫說的做,意味著什麼。
過往跟養子相處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裡浮現,讓她遲遲沒辦法下決心,把電話打出去。
良久,溫惜梅抬起眼眸,看向女兒,開口道:“要不……等明天楹楹和暖暖,還有小滿醒了,我拍幾張照片,給你爸發過去?”
“你爸見到三個小寶貝,肯定想著趕過來見麵。”
“到時候等見了麵,我再跟他說白禹的事。”
白芷渝搖頭道:“發照片就算了,電話裡也彆說您小重孫的事。”
“我懷疑,白禹會監聽我爸的手機。”
“您要是真想讓我爸見三個孩子,還是見麵了親自跟他說。”
溫惜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晌,歎一口氣道:“今天有些累了,容我好好想想,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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