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濤的這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紀金來的心裡,氣得他肝疼。
他的心情糟糕透頂,隻覺胸口似壓了塊千斤巨石,憋悶得喘不過氣來。憤怒,如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滿心委屈,暗暗叫苦:“明明自己同意譚新方將蔡忠帶走,算是幫他們一個忙,現在卻成了自己的錯,成了自己管理水平不行!娘的,這幫人,真是不識好歹!”
就在港媒的稿件刊登後當天下午,中紀委派出的工作組,就來到浙陽!而且工作組一來,就立馬找紀金來談話,這讓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不僅萬分難受,也深知未來的仕途,極有可能,將因此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
就在中紀委來到浙陽找了紀金來談話,又到曆城區調查蔡忠槍殺農民工的事情經過,順便找了區委書記馬悅然談話後的第二天,紀金來在氣頭上,就免去了馬悅然曆城區區委書記職務!
事實上,馬悅然才上任曆城區委書記不到七個月時間。而且這次事情,他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因此,收到組織通知後,馬悅然找到紀金來,要討說法。
紀金來正坐在辦公室的皮質座椅上,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聽到秘書通報馬悅然來了,他冷哼一聲,示意讓其進來。
馬悅然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
紀金來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雙眼圓睜,怒目而視,吼道:“馬悅然,你還有臉來找我!”
馬悅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哆嗦,但他還是強裝鎮定,說道:“紀書記,我不明白您為什麼突然免我的職,我才上任七個月不到,工作乾得也不比彆人差,您就這樣子……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紀金來將手中那份刊登蔡忠之事的報紙,狠狠地砸到馬悅然的麵前。
報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他指著報紙,聲音顫抖著吼道:“說法?你看看這報紙!這報紙上麵,就有說法!”
紀金來吼了一句,再瞪著馬悅然:“你想想,我是不是在蔡忠案發當天,就交待過你,蔡忠之事,你們曆城區一定要重視起來,一方麵加強工地管理,引導好那些勞務工的情緒,讓他們不要再鬨事了;二來,你們要掌控好輿論風向,不要因這事鬨得滿城風雨。但結果呢,你看?你看看?現在不僅鬨得滿城皆知,甚至是全國皆知!而且,你也知道的,中紀委的工作組都來了!你還來跟我要說法?我倒要問問你,你那工作是怎麼做的?!既然我交待過你這些工作,你當成耳邊風,那你這區委書記,就不要乾了!!!”
馬悅然彎腰撿起報紙,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麵的新聞,確實讓他一陣心涼。
不過,作為省城城區的一把手,馬悅然也算見多識廣,他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接著苦著臉求情道:“紀書記,蔡忠這事,確實是個意外。當時我為了安撫死者家屬,已經和路北方省長通宵達旦地在醫院作陪護!後來,我又忙著引導家屬對死者進行火化安葬這事!至於輿論掌控這事,我倒交待了手下幾句,但真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我大意了!……”
“夠了!”紀金來打斷了他的話,雙手叉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惱怒:“你大意了?一句大意了就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中紀委來調查,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我們浙陽省委的工作受到上頭的質疑!省裡的形象也受到極大損害!在曆城區長沈樹青、區公安局長楊簡被停職的前提下,你作為曆城區的一把手,卻沒有主持好區裡工作,理應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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