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春抬了抬下巴,“這不是體現南衙的‘待客之道’,讓他們高高興興地來嗎!”
誰今天缺席,難保不被吳越私下記小賬,日後穿小鞋,但那都是往後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齊心協力,營造出一個喜慶熱鬨的氛圍,以示眾望所歸。
於是乎,範成明臨近南衙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寧封站在路邊迎接。
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不過在宮裡吃了一頓飯,外頭就“度日如年”了?
“封兒,你動作夠快的呀!”這麼點時間就把金甲造出來了。
寧封拍了拍胸甲,發出梆梆的響聲。“梁五的。”
寧封沒有薛曲的見識,金甲剛上身就揣測過它的材質。
最開始以為是鐵甲刷金漆,但用指甲狠狠摳了兩下,卻發現沒有掉皮脫色。
想破頭都沒想明白,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用吳嶺金絲楠木棺的邊角料製作的。但敲打起來,確實是金屬之音。
唯有一點寧封敢保證——絕不是真金。
以梁景春等人的家底,造一副真金甲不說傾家蕩產,至少也得大出血,更何況大規模裝備。
寧封湊近問道:“範二,你怎麼沒做一副?”陰差陽錯,往狐狗心口上插刀子。
範成明轉過頭去,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很快就有了。”
狐狗間的嘴炮大戰告一段落,範成明轉回正題,“哪些人來了?”
寧封換上一副鄭重神色,“南北衙大將軍級彆的來了兩位,四大營的小將官們倒是來了,但主官還在後頭。”
話鋒一轉,重點說道:“樂安郡王已經到了,正在裡頭同人說話。”
範成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調轉馬頭,去後麵向吳越稟告。
原先分散在長安各處的將官陸陸續續彙聚到南衙。
官階高的,去正堂或是偏廳坐著,同人飲茶閒聊;小將官們則隻能在院子走廊待著,或站或坐,或三五成群地低聲交談。
滕承安等人從進門開始,就在人群中尋找著盧照的身影。
原先還想探究一下表兄弟倆的真實關係,但把秦景的人和臉對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確實是血緣親戚無疑。
隻不過另一個疑問又浮現在心頭,滕承安有不得不探究的理由。
當初幽州大營派係林立,盧茂身為最大的一座山頭成功上位,榮封國公。但地下的暗流湧動從未停止過。
盧茂身死,更是讓這股鬥爭進行到白熱化。
偏偏變數出現了,在秦彤失蹤後數月,兩位幽州將領在大營門口遭人刺殺。
滕承安可以打包票,刺客不是他這一係派出的。
這樁刺殺案切切實實地改變了“後盧茂時代”幽州大營的格局。
甚至可以說,它為滕承安這一派係的崛起間接鋪平了道路,因為對手的實力遭到了重創。
一個武將的威名,往往與他的軍功緊密相連。尤其秦景無論在江南大營還是右武衛,都是承擔先鋒之責。
現在,他懷疑,秦景就是那個刺客!
剛巧,那段時間他辭官奉母,不知所蹤。
呼啦啦地一群右武衛將官進來,盧照恰好在其中。
滕承安眼神示意盧照靠近,言語間儘顯長輩的關懷,“阿照,你孤身在長安,無人照拂,可如何是好?”
盧照順勢接過話茬,“這不是還有表哥在嘛!”
滕承安微微顰眉,“細瞧起來,秦將軍是有幾分國公夫人的品格,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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