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胡綜聽到慘叫火速衝進房間,來到床前關切問道:“主公你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聽到喊聲的孫權本能扭頭,盯著胡綜看了許久眼中才有了些許焦距,無力問道:“偉則,我睡多久了?”
胡綜答道:“不到兩刻鐘。”
孫權愣住,這麼短的時間就做了好幾場噩夢,還真是……
又愣片刻孫權讓胡綜給他倒了杯水,喝完以後才猛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靠在床上無力歎道:“東吳完了,是該考慮投降了,偉則你覺得咱們是該投劉還是該降曹?”
你問我乾啥,這是我能決定或者建議的嗎?
胡綜安慰道:“主公不必憂心,不是還有軍師和顧司馬他們嗎,他們一定會想到解決辦法幫江東渡過難關的。”
孫權冷哼道:“你指望他們,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在給新主子寫信,商量著怎麼將我賣個好價錢了。”
“剛在大廳的時候他倆說什麼你也聽見了,兩人說的都有道理卻暴露了一個問題,兩人隻說投降的好處卻絕口不提投降的壞處,真當我孫仲謀好忽悠嗎?”
“他倆說的確實沒錯,但問題是他倆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說的,是自己的立場還是江東的立場?”
能力有問題可以培養,立場有問題就麻煩大了。
孫權現在嚴重懷疑張昭顧雍等人的立場出了問題,屁股已經坐到新主子那邊去了。
胡綜不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
孫權卻問道:“張昭孫邵顧雍三人離開將軍府之後去了哪裡,是回了自家府邸還是去了彆處見了彆人?”
“這個……”胡綜一直在孫權身邊守著,哪裡知道張昭等人的去處,聞言說道:“主公稍等,我這就去查。”
孫權卻拉住他說道:“不用查了,我所料不錯的話顧雍肯定去見糜芳傅士仁了,張昭八成是去找費禕了,至於孫邵,這老東西可沒張昭顧雍的膽子,肯定回府聽見由命了,反正以他的名望和地位,曹劉不管投靠誰都能獲得不錯的待遇。”
張昭孫邵顧雍這群人不管降曹還是降劉都會成為曹劉安撫和拉攏的對象,受到曹劉的熱情招待,唯有他孫權不行,不管降誰結局都不會太好。
就像當年魯肅說的,江東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獨他孫仲謀不可以,因為他是諸侯,對任何諸侯都是威脅。
胡綜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想乾什麼,造反嗎?”
孫權苦笑道:“造反談不上,無非就是想將江陵當作投名狀,獻給新主子換取高官厚祿而已,但在這之前肯定要清理一些獻城的障礙,這個障礙自然也包括我們。”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降劉還是降曹,而是如何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隻有活著才有以後,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立刻給周泰下令,讓周泰將柴桑防務交給呂範,然後率領所有濡須口守軍返回江陵。”
“再給朱然和孫桓傳令,命朱然放棄夷陵撤回夷道城,命孫桓將夷道城防務交給朱然,率領本部兵馬火速返回江陵。”
“喏……”胡綜點頭領命,又疑惑問道:“可這樣一來柴桑和夷道城的防備就太空虛了,周都督一撤曹仁極有可能迅速接管柴桑,然後火速殺到江陵城下。”
“夷道城也是一樣,夷道可是江陵麵對巴蜀的最後一道屏障,交給朱然合適嗎,彆忘了朱然的養父朱治可是投降關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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